在探索中推动《福乐智慧》研究

2007-04-05 17:08:34  作者:海热提江·乌斯曼  来源:本站原创

  
  新疆日报编者按我国维吾尔古典文学名著《福乐智慧》曾对中西亚地区乃至世界产生过影响。近年来,我区学者陈学迅先生陆续发表文章,运用双语文化学中文化流动的原理,对《福乐智慧》研究中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作出了自己的探索,引起了新疆学术界的兴趣。今天本报特别刊发新疆大学主持维吾尔古代文化研究的海热提江·乌斯曼教授的评论和陈学迅的文章《新解〈福乐智慧〉》,希望引起关注。

  《福乐智慧》是中国维吾尔人在11世纪完成的一部长诗。全书共有13290行诗,85章节,在当时的中国国土上是诗行最多的一部书面巨著。诗人优素甫生于巴拉沙衮,后到喀什噶尔(今喀什市),于公元1069/1070年完成《福乐智慧》。优素甫将《福乐智慧》献给喀喇汗朝的君王布格拉汗。君王阅读此书,认为意义重大,特赐诗人“哈斯·哈吉甫”的称号,意为“御前侍臣”,请他进宫参与政事,由此诗人获得“优素甫·哈斯·哈吉甫”的尊号。公元1085年诗人谢世于喀什噶尔,厚葬此地,可以想象他生前在喀什噶尔曾受到广泛的尊敬。其陵墓保存至今已有千年,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文化遗产。

  《福乐智慧》汇集多方文化,内容丰富深刻。

  西方各国对《福乐智慧》的研究,⒂?9世纪中叶,而中国新疆知识分子的研究也起于这一时期。到目前为止,《福乐智慧》已经相继出版了土耳其语、乌兹别克语、俄语、英语、维吾尔语、汉语、哈萨克语、吉尔吉斯语等文本。

  《福乐智慧》作为一门学科,对它的研究起初以研究语言为主。随着考证的深入,研究的内容也越来越广泛而复杂,其核心问题涉及《福乐智慧》长诗的文化源头及其根基究竟在何处。有人说应该溯源于波斯文化,有人说应该追溯到阿拉伯文化,还有人强调必须把源头定在古希腊文化或印度文化上。这当中很少有人把《福乐智慧》的源头定在她的诞生地——中国西域的喀什噶利亚。

  当代中国研究《福乐智慧》于1980年正式起步。学者们对该书的语言、形式和内容进行了全面的探索,并取得一些突破。人们发现,《福乐智慧》与其他世界名著一样,其诞生都遵循着一个共同的规律,即根植于本民族固有的土壤之中,从本国国情出发,注意弘扬本民族传统文化,同时吸收外来思想,博采众家之长,将本民族文化与外来文化相互结合,融会贯通,综合创造。

  在活跃的学术气氛中,陈学迅先生尽管年事已高,却依然青春焕发,对《福乐智慧》这部中国古代维吾尔文学的百科全书进行研究,执笔撰写并发表了数篇新解《福乐智慧》的论文,引起了新疆广大学者包括文学爱好者的极大兴趣。陈学迅先生研究《福乐智慧》已经发表的论文有:1/《新解〈福乐智慧〉》;2/《安邦治国·中学西渐·造福人类——再解〈福乐智慧〉》;3/《〈福乐智慧〉和喀什噶利亚的大唐遗风》;4/《〈福乐智慧〉是中国维吾尔人独立完成的作品》。

  陈学迅先生的文章首先把注意力投向《福乐智慧》的特点,全面、深刻而科学地阐述了全诗的特征,以及所体现的维吾尔民族的传统文化、文学、哲学思想、宇宙观、伦理观、价值观诸方面的内容,把广大读者引进了美好的、以理服人的天园牞特别是《新解〈福乐智慧〉》一文第四节《〈福乐智慧〉呼唤“以神为本”向“以人为本”转化》所体现的思想,是经过严肃认真的分析、研究才提出的,并用它来阐述《福乐智慧》全诗的思想精髓。可以说,这一精湛的思想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更为令人敬佩的是,陈学迅先生撰写的《〈福乐智慧〉是中国维吾尔人独立完成的作品》一文,对国内外部分学者提出的类似观点,进行了深入而有力的论证。

  陈学迅先生的另一基本观点,即认为中原文化与西部文化包括《福乐智慧》在内的地域性少数民族文化的基础是紧密相连的,在学术界引起了反响。在此以前,有些学b认为西方的影响在《福乐智慧》中居统治地位。而陈学迅先生持相反观点,他严密而有力地论证了中国文化在此作品中的分量更居主导地位。为了证实自己的观点,陈学迅先生还特地把《福乐智慧》与同时代的另一维吾尔学者的巨著《突厥语大词典》进行对比。他这样写道:

  《福乐智慧》的《序言之一》公开宣称:“此书极为尊贵,它以秦地哲士的箴言和马秦学者的诗篇装饰而成。”这里的“马秦”指的是当时的宋朝,“秦”指的是契丹的辽朝,两者都是中国,他们通用的语言就是汉语。

  关于秦和马秦所指,已有许多学者发表意见。由于引证不同,故而结论也不相同。就是《突厥语大词典》自身介绍也前后不一,这在客观上反映了《福乐智慧》时代中亚各地称呼“秦”和“马秦”时,所指地点就不统一。笔者认为,惟有古代学者所指能得到当今时代的验证,才是科学的结论。《突厥语大词典》中文版第33页写有以下几点值得注意:

  1/“查帕尔卡(日本)人因居住遥远,与马秦隔海相望……”与日本“隔海相望”的只能是宋朝,不可能是其他什么地方。

  2/“秦人和马秦人虽各有其不同语言,但他们的城市居民很通晓突厥语。他们是用突厥文和我们通信的。由于长城和秦附近的山河相隔蛹撕吐缶蛹说挠镅晕颐且彩遣涣私獾摹!闭饫锏摹拔颐恰笔侵缚κ哺炼虺こ怯肷胶酉喔舻淖呦蚴嵌剑睾吐砬刂荒苁橇珊退纬?/P>

  当人们仔细阅读这些文字时,会发生各种异常的联想和思考。陈学迅先生已经预见到这一点,便从两位维吾尔学者的伟大作品中举例进行对比论证,显然这对统一学术界的认识有很好的促进作用。

  我们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文化发达、对世界历史文化的发展产生过特殊影响的伟大国家。她的高度发达的文化是以汉族为主体的56个民族共同创造的。《福乐智慧》是生活在中国版图上的维吾尔人创造的伟大作品。这笔文化遗产极其珍贵,属于中华民族文化宝库中的无价瑰宝,她是中华民族民族精神的结晶。在今天,如果对《福乐智慧》没有这种共识,如果对该书的内涵不去深刻挖掘,要想了解和掌握中国文化的本质,特别是想研究中国人(包括各民族的人)的思想体系,那是不可能达到目的的。

  应该说,陈学迅先生对此有着深刻的理解。他较为全面地论证了《福乐智慧》与祖国中原文化的联系,以及这种文化的西传和《福乐智慧》所起的作用。陈学迅先生努力展现中华民族文化对世界历史影响的精神值得称赞。大凡读过他连续发表的这些文章的学者和同仁,对陈学迅先生在探索中所表现出的胆略和坚毅的品质,不能不表示由衷的敬佩。但也应该看到,陈学迅先生在提出许多新观点的同时,也给同仁们留下了一些难解的疑问,乃至有待于进一步慎重思考的热点问题。这本身就是一种正常现象。应该通过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式,通过积极讨论、求同存异的方式,去推动《福乐智慧》的研究,让伟大诗人优素甫·哈斯·哈吉甫所体现的民族精神得到继承和发扬。这是时代赋予我们这一代学者义不容辞的责任。

  最后,真诚希望陈学迅先生的《福乐智慧》研究能进一步系统化、科学化,使其影响越出区界国界,走向世界;真诚希望把《福乐智慧》专题研究,与祖国西部大开发的历史进程联系起来,去推动自治区早日进入和谐、繁荣、稳定的小康社会。

  陈学迅先生在文章《安邦治国·中学西渐·造福人类——再解〈福乐智慧〉》中,曾提出“新疆需要一个《福乐智慧》节”的设想,我热切期望地方政府能在新疆兴办这样的节日!(周建华译)
  
作者: 海热提江·乌斯曼 
文章来源:海热提江·乌斯曼    原载: 新疆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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