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随着国家独立的进程和专制制度向民主制度、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封闭社会向开放社会、公有制向私有制的全面转型,哈萨克斯坦居民的家庭结构发生了显著的变化。这些变化不仅影响到哈萨克斯坦居民的家庭生活,也给这个国家社会生活的运行带来了诸多不利的影响,许多有识之士对此深感忧虑。
一、家庭规模的变迁
哈萨克斯坦家庭规模的变迁主要表现为三种趋势:第一,家庭人口均值持续下降,家庭规模日益缩小;第二,家庭规模向两头扩散,小家庭和大家庭所占比重均上升;第三,家庭向少子女方向发展。
1.家庭人口均值持续下降,家庭规模日益缩小。1979年以来,哈萨克斯坦的家庭人口均值持续下降,家庭规模日渐缩小,成为哈国家庭规模变迁的主要特征。从表1可以看到,1979—1999年间哈国的家庭人口均值从4.1人降到3.4人,20年间该国的家庭人口均值持续下降,其中前10年的降幅较小(2.4%),后lO年的降幅较大(15%);特别是1990—1995年间,降幅达10%,是前10年降幅的4倍多;虽然2001年出现了回升的势头,比2000年回升了8.8%,但从2002年起又恢复了下降的态势。
表1
1979—2004年哈萨克斯坦城乡家庭的平均规模
单位:人
资料来源:Казахстн;Вызов времени пермен—Отчет чедовескму развию1995.—Адматы.1995.—C.20:уровен жизни населения и белностьв Респубике Казахстан//Стаистический мониторинг.—Алматы,2004.—C.47;Ъелность в Казахстане:причины и пути преололения//Серия публикации ПРООН в Казахстане.No UNDPK 08.—C.133;Краткий статистический ежеголник Казахстна.— Алматы.2005.—c.34.
2.家庭规模向两头扩散,小家庭和大家庭所占比重均上升。20世纪80代末期以来,哈萨克斯坦的家庭规模出现了向两头扩散的趋势(见表2)。1989—1999年的10年间,由于哈萨克斯坦人口数量减少,各类家庭的绝对数量均有所减少,但从各类家庭在全国家庭总数中所占比重的变化来看,1999年与1989年相比,只有四口之家在两口及两口以上家庭总数中所占的比重出现了下降,其余的两口之家、三口之家和五口及五口以上家庭在两口及两口以上家庭总数中所占的比重均有不同程度的上升。也就是说,10年中,哈萨克斯坦的家庭规模向两头扩散,不仅小家庭所占比重上升,大家庭的比重也在上升,而且大家庭的升幅比小家庭要大。
表2
1989—1 999年哈萨克斯坦家庭规模情况
资料来源:ъелность в Казахстане: причины и пути преолдоения//Серия публикации ПРООН вКазахстане. NO UNDPKAZ 08.—C.55。
3.家庭向少子女方向发展。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少子女家庭在哈萨克斯坦城乡有了大幅上升。据调查,1984—1986年期间,哈萨克族人育有3个以下孩子的家庭只占本族全部家庭的46.2%—47.2%,育有6个以上孩子的家庭占本族全部家庭的17.8%—27.9%。①此后,哈萨克族人家庭的子女数量开始逐渐减少,到2001年,育有3个以下孩子的家庭所占比重已达到56.8%,而育有6—10个孩子的家庭所占比重仅为11%。②
二、家庭类型的变迁
哈萨克斯坦家庭类型的变迁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1)核心家庭在曲折中发展;(2)单身家庭大幅增加,所占比重成倍上升;(3)单亲家庭增幅较大,所占比重不断上升;(4)民族混合家庭所占比重下降。
1.核心家庭在曲折中发展。核心家庭是指由夫妻、夫妻和子女或夫妻中的一方和子女组成的家庭。社会学家们普遍认为,现代工业的发展及其相对农业不断扩大的优势,是核心家庭出现的最重要原因。戴维·波普诺因此断言:“农业家庭很可能是扩展家庭,与一块土地紧密联系;而工业家庭则是核心家庭,有更大的流动性。”③1970—1999年间,哈萨克斯坦的核心家庭的发展趋势基本符合这种逻辑。从表3可以看到,1970年哈萨克斯的核心家庭数量占全国家庭总数的67.9%;进入80年代以后,随着哈萨克斯坦农业就业人口的不断减少(由1970年的27%减少到1985年的23%和1990年的20%)和工业(包括建筑业)、服务业就业人口的不断增加(其比重1970年分别为32%和41%,1985年分别为31%和46%,1990年分别为33%和47%),核心家庭所占比重不断上升。据哈萨克斯坦科学院Ч·Ч·瓦里汉诺夫历史学与民族学研究所的调查,1984—1986年期间,在阿拉木图州和塔尔迪库尔干州的农村地区,核心家庭所占比重已达到60.9%—80.7%。①进入90年代,由于工业(包括建筑业)领域的就业人口逐年减少(所占比重由1990年的33%减少到1999年的18.3%),核心家庭的发展也出现了颓势。从表3中可以看到,1999年核心家庭的绝对数量虽然增多了,但其在各类家庭总数中所占的比重下降了。与此同时,单身家庭和组合家庭所占的比重都有不同程度的上升。
表3 1970和1999年哈萨克斯坦各类家庭的数量及其所占比重
注:表中数字是笔者根据相关数据计算得出。参见 Асылбехов М.х.,ГалцвА.Ъ. Социально—лемографические процессы в казахстне(1917—1980).Алма—Ата.1991.c.159;哈萨克斯坦国家统计署网站(http://www.stat.kz/stat/index.aspx?p=domxoz&l=ru)。
值得注意的是,2000年以后,虽然工业(包括建筑业)领域的就业人口依然在持续减少(由1999年的18.3%减少到2004年的17.4%),农、林、渔业的就业人口在不断增加(由1999年的22%增加到2004年的33.5%),②但哈萨克斯坦的核心家庭所占比重却比1999年上升了。哈萨克斯坦学者2004年11月至2005年2月在东哈萨克斯坦州、西哈萨克斯坦州、北哈萨克斯坦州、卡拉干达州、南哈萨克斯坦州、阿拉木图市和阿斯塔纳市所做的抽样调查结果显示,这一时期核心家庭在各州、市的家庭总数中的比重回升到64.6%,比1999年人口普查时高出2.9个百分点。
2.单身家庭大幅增加,所占比重成倍上升。从表3中可以看到,1999年哈萨克斯坦单身家庭的数量比1970年增加了一倍半,其增幅居各类型家庭之首,在全国家庭总数中所占的比重大幅上升。不可否认,在这剧烈变化的数字背后,也许存在统计口径不一致的问题,如在计算1970年的单身家庭数量时,本文剔除了20岁以下的单身者;但随着人们婚姻家庭观念的变化和由此导致的独身者、离婚者数量的增加,以及由老年丧偶导致的孤身老人的增多(1999年达25.96万人),单身家庭在哈萨克斯坦家庭总量中的比重确实在不断增加(参见表4)。
表4 1997、1999,2004年哈萨克斯坦城乡家庭人口构成情况(%)
资料来源:Уровенъ жизни населения в Казахстане//Стат.Сб.—Алматы,1999.一C.74;哈萨克斯坦国家统计署网站(http://www.stat.kz/stat/index.aspx?p=domxoz&l=ru);Краткий статическийежегодник Казахстана.—алматы,2005.—C.3。
3.单亲家庭增幅较大。所占比重不断上升。单亲家庭问题在哈萨克斯坦由来已久。1970年,单亲家庭数量就占哈萨克加盟共和国家庭总数的9.9%。80年代中期以后,随着人们婚姻家庭观念的不断变化,特别是社会生活的巨大变革,哈萨克加盟共和国单亲家庭的数量越来越多。1989年,仅以女性为核心的单亲家庭数量就增加到全国家庭总数的10.4%,其中阿拉木图市以女性为核心的单亲家庭数占该市家庭总数的13.9%。1991年哈萨克斯坦独立之后,斯拉夫人等民族人口的大规模外迁并未降低该国单亲家庭的增长速度。到1999年,单亲家庭所占比重不仅没有降低,反而增加到11.7%,其中以女性为核心的单亲家庭增加到10.7%,城市地区的单亲家庭(35.69万户)占全国单亲家庭总数(48.71万户)的73.3%。2000年以来,随着宏观经济形势的逐步好转,哈萨克斯坦的各项社会经济指标均呈现良好的发展势头,家庭的经济状况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改善,但这一切并没有遏制住单亲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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